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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3章 你是妖對不對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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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3章 你是妖對不對?

來到外面以後,清語明顯感覺到了狐宴的緊張與不安。

手心略用了一點力度,握住了他的手。

似在安撫。

狐宴看了身邊的人許久,眼睫緩緩低垂,遮住了心中的擔憂與害怕。

阿語渴望自由,心中有很多人,很多事。

他不是她的唯一。

她甚至還會隨時隨地的丟下他。

可他的世界裏只有她,若是……若是她再次拋下他,同別人走了。

他只怕會瘋。

滿心惶恐的人只能不斷的向他的伴侶確認著。

“阿語可還記得答應我什麽?”

清語回想了一下,唇角微揚,面上淺淺笑開。

他似乎總是沒有安全感,所以才這般患得患失。

她盯著那雙焦慮不安的金色眸子,耐心的說:“自然記得,答應你的,我不會忘記。”

狐宴註視著那溫暖的笑容,看得移不開眼。

心跳得更加劇烈。

他的阿語,好久沒對他笑過了。

哪怕只是一個淺淺的微笑,都可以驅散他心中所有的黑暗,將他的世界照亮。

狐族王宮。

清語頗有些好奇的打量著周遭的一切。

這裏的一切都超出了她的想象。

直聳入雲霄的古樹。

漂浮在空中的巨大山峰。

建構精巧,氣勢恢弘的宮殿。

以及殿外,身材魁梧、形貌與常人有異的土兵。

許是她駐足看了許久,身旁的人也停了下來。

面色一點點的沈了下去,聲音裏透著絲絲陰冷之意。

“好看嗎?”

清語感受到了身邊之人傳來極低的氣壓。

裝作不經意的收回了視線,摸了下自已的鼻尖,擡眼看向了他。

發現他正看著自已,眼裏透著危險的意味。

她現在已經有些摸懂他的脾性了,他只要這般冷下臉來,之後必定令人難以招架。

必須在他發作之前,將人安撫好。

於是主動上前一步,擋住了他的視線。

認真的看了他一會之後,眉眼略微彎了彎,輕啟唇道:“還是你最好看。”

狐宴略一挑眉,眼裏的陰翳散去。

朝她不斷走近,將人壓在柱子上,使兩人之間的距離壓縮到極致。

“我們初見時,你也曾誇過我好看。”

“既好看,阿語只要看著我一人就好。”

旁的人,別想,別看,別念。

清語不敢去看他逼人的目光,眼角餘光看到遠處有人朝這邊走來了。

當即就想從他懷中鉆出去。

狐宴身子略使了一些力,將人重重壓著。

手指勾著光滑的下頜,在軟嫩的唇上輕啄了一下。

眼尾微揚,玩味的看著她的反應。

清語雙眸微微睜大,面上暈染出一片淺紅,一副想要發作又不敢發作的模樣。

他竟這般大膽,當著外人的面也敢這樣輕浮放肆。

恰逢此時,侍女已走至二人面前。

低著頭恭敬的喚了聲,“少主。”,便繼續往前行去,不敢多看一眼。

清語用手指摸著自已的唇,生氣之餘又驚訝,正視著眼前的人。

他是這個地方的少主?

先前整日和自已待在一起,一副沒事做的樣子。

她還以為他一直都是獨身一人,沒想到竟是這個怪異之地的少主。

她再次打量起這個地方,心中疑惑越來越重。

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?

狐宴盯著軟嫩的唇瓣,克制住了想要吸吮的欲望。

用鼻尖輕輕蹭了蹭她的,聲音喑啞。

“在想什麽?”

清語回過神,目光深沈的看著眼前的人。

白發金瞳。

怎麽看都不是正常的人族。

心中思索一會之後,將一直壓在心底的疑問,問出。

“你不是人族,對不對?”

“這個地方也不是人族的地界。”

狐宴瞬間怔住,眼裏的笑意退去,爬滿了恐慌。

指尖都微微發著抖,恐懼從內心深處鉆出,充斥了整個胸膛。

他不敢回答。

之前阿語在知道了他是妖以後,就對他特別冷淡,幾乎逼得他崩潰。

這次會不會也和之前一樣?

若是阿語再用那般冷淡的態度對他,他真的會受不了。

清語見他久久不回答她的問題,心中也明白了幾分,略帶遲疑的說:

“如果我沒猜錯,你是妖?”

這裏的人都多多少少的帶了一點動物的特征。

雖然他沒有,只是眸色異於常人,但他是這裏的少主,自然也是妖。

狐宴見她已經猜到了,瞬間驚慌得不能自已。

他將人攬進懷裏,抱得很緊。

將臉埋在她脖間輕輕蹭著,聲音哽咽又悲傷。

“阿語,我……我是妖,可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事。”

“求你,別因為我是妖,就不要我了。”

清語沒想到他反應會這麽大,幾乎被他抱得喘不過氣,伸出手在他背上輕拍了兩下。

“我只是問問,並沒有別的意思。”

到了現在,她大概也明白了他的心意。

雖還不能接受,但她現在願意認真面對她們之間的關系,不再逃避。

細細想來,他也並未做出真正傷害自已的事。

頸間傳來滾燙的濕意,她將人微微推開了些。

捧起了他的臉,看著被淚水沾濕的精致五官,十分不解。

為何她只是問了一個問題,他竟這般難過?

“我不介意你是妖。”

原是想安慰他,沒想到滴落在手上的淚水卻越來越多了。

來往的侍女和守在殿外的妖兵,都忍不住的朝著這邊偷偷看來。

清語見周圍的人全都看了過來,一時倍感壓力。

他哭得這般傷心,好像她欺負了他一般。

哄也不是,不哄也不是。

狐宴長睫上掛著晶瑩的淚珠,眼眶有些微微發紅,面上的神情又委屈又難過。

阿語失憶了,所以才會說不介意他是妖這種話。

若是她沒有失憶,定會像先前那般,介意他妖的身份。

不管他如何求她,都始終不肯接受他。

這是一個連他也沒辦法解開的死結。

圍觀的視線越來越多,幾乎化成了實質。

清語只得伸手拂去了他眼睫上的淚珠,手心輕輕摩擦著他的面龐。

“別哭了,若是我哪裏說錯了,我向你道歉。”

狐宴感受著她手心的溫暖,略帶痛苦的說著。

“不是阿語的錯。”

當年那件事,本就不是他和她的錯。

他也希望那時姑姑沒有將阿語的娘親殺害,可已經發生的事無法挽回。

阿語的娘親也不可能再活過來。

既然無法改變。

他只能不顧一切的抓著她不放,苦苦等待著她能夠接受他的那天。

清語見手心已經擦不幹他眼角的淚水,幹脆捂住了他的雙眼。

圍觀的人越來越多,她一時面上掛不住。

聲音略帶強硬道:“不許哭了!”

此話一出,周圍的視線都齊刷刷的落在她的身上。

更加坐實了她在欺負他這個事實。

清語被逼得沒法了,想要拉他走,他也不走。

最後迫不得已的在他嘴角處快速吻了一下,輕聲哄道:“祖宗,別再哭了。”

親完後埋頭不去看周圍的視線,臉頰微熱。

狐宴雙眼被溫熱的掌心捂著,嘴角傳來蜻蜓點水般的柔軟觸感。

因為看不見,所以感受格外強烈。

當即止了眼淚,嘴唇都微微張開了。

方才,阿語主動親他了?

清語感覺到手心不再湧出濕意,心裏微松了一口氣,總算將人哄好了。

她將捂住他眼睛的手拿開,手心在他衣物上蹭了蹭。

他怎麽那麽能哭,有那麽多的眼淚?

狐宴眼眸濕潤,裏面閃爍著細碎的亮光,直直的盯著眼前的人。

“阿語方才主動親我了?”

清語面色本就有些微熱,現在聽他直接說了出來,臉上更是燙得不行。

“我們能不能別在這了,換個地方說話行麽?”

狐宴轉哭為笑,眉眼溫柔盡顯。

“好,都聽阿語的。”

綠洲之上,微風卷過翠綠的草地,吹動了兩人的衣袍。

在只有他們兩人的地方,狐宴緊緊扣住柔軟的腰肢,不願松開。

聲音中帶著渴求,不停的向所愛之人索吻。

“再親親我,阿語。”

他喜歡極了她方才的主動。

清語捂著自已的臉,低著頭,聲音悶得不行。

“我求你別再說了。”

方才的事是她迫於無奈的沖動之舉,想起來便會令她羞紅了臉。

偏他一直揪著不放。

狐宴見她捂著臉,不讓自已親的樣子,唇角勾起使壞的弧度。

湊近了些,隔著白皙如玉的手背,細細密密的吻了上去。

在手背的主人吃驚的移開了手時,趁機吻向了肖想已久的唇瓣。

胸膛裏的聲音震耳欲聾。

砰砰直跳的叫囂著心動與狂喜。

清語受驚之下,為了躲避他突然襲來的吻,身子不斷的往後仰。

重心不穩,一下便往草地上倒去。

火熱的唇瓣仍舊追逐著她。

在她即將磕到地面時,狐宴伸出手撐在了草地上,緩沖了倒地的力道。

狐尾散開,將身下的人牢牢包裹著,就著火熱的吻,不斷的從草地上滾落。

天旋地轉。

腦中的暈眩讓人無法再保持著理智,沈迷於這個深情又熱烈的激吻裏。

待到身體不再滾動,暈眩感退去,兩人都微微有些喘息。

清語失神的看向碧藍的天空,涼風吹亂了她鬢邊的碎發。

原本淺色的櫻唇此刻紅得如火中的木炭一般。

將清冷的面容染上了幾分欲色。

而造成這一切的人,正俯身在她上方,交扣著她的手心。

微涼的指尖將她額前的碎發撩至耳後。

清語收回心神,詫異的看著顯露了妖形的人。

他的瞳孔幾近純金色,腦袋上露出尖尖的狐耳。

九條蓬松又靈活的狐尾在他身後徐徐展開。

狐貍?

狐宴不再隱瞞自已的妖身,將她的掌心貼在自已的面上。

小心翼翼的看著她的反應。

見她眼中沒有厭惡的情緒,試探性的將尾尖纏在了她的手腕上。

清語微偏了頭,看著纏在自已腕上的狐尾。

內心深處竟控制不住的想要去摸一下。

她一向對毛絨絨的小動物沒有抵抗力,更別說這樣蓬松順滑的尾巴。

手指不自覺的向著那條尾巴滑去,輕輕撫摸起來。

狐宴在柔嫩的指尖觸及他的瞬間,耳朵控制不住的顫了一下。

在細白手指不斷的揉搓中化為了原形。

落在了她的懷中。

清語下意識的接住了這只墨色的小狐貍。

眸中更顯欣喜,只覺得十分可愛!

忍不住的對其上下其手。

將蓬松的毛發揉亂之後,又以指代梳,梳理著被她弄亂的毛發。

在梳理尾巴的毛發時,每每碰到尾根處。

懷中的小狐貍都會顫一下,口中發出極輕的嚶嚀聲。

怕癢?

想著他時常欺負她的行徑,內心升起一絲報覆之意。

指尖故意加重了力道,在尾根處的毛發滑動搓揉。

小狐貍的身子顫得更加厲害,口中嚶嚀聲不斷。

爪子都失了力,軟軟的搭在她腿上。

在忍受了好一番的揉搓折磨後,那只在他身上作亂的手終於放過了他。

狐宴重新恢覆成人身,將頭靠在她腿上。

身子帶著被刺激後的餘顫。

像是被折磨得狠了,如琉璃一般的眸子微微放大,露出被人蹂躪過後的水潤艷色。

血色的唇瓣輕啟,無聲的喘著。

清語見他癢成這樣,內心很是滿意。

誰讓他平時總是那般欺負她?

現在她終於扳回一局,心中稍稍解氣了一些。

狐宴擡手伸向上方的面頰,喉結滾動。

她極少願意主動親近他,所以不管她對他做什麽,他都不會反抗。

兩人在翠綠的草地上靜躺著,她看著湛藍廣闊的天空。

而他看著她。

微風拂動樹梢,在兩人頭頂處撒下細碎的光影。

樹葉輕微作響。

像是內心的悸動,一但開始,便久久不會停。

回到狐族王宮以後。

侍女上前稟報,有人已經在此等候多時。

芙因一直在外耐心的等著,心中有些忐忑。

滄牙在一旁陪同著她,用眼神示意她,等下不該說的話不要說。

芙因起初是不同意的,她怎麽能欺瞞公主呢?

可滄牙昨晚對她分析的話,又讓她有些猶豫了。

公主好不容易重獲新生,既已忘掉過去,那便索性不要再想起。

倒不如就這樣和少主好好的走下去。

若是恢覆了記憶,重新背負起沈重的枷鎖,那時她又該如何面對少主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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